第27节
他咳嗽着,湿润的泪眼难忍酸涩。 “隋宴…” 见对方有了回应,隋宴连忙凑到他的唇边:“你说。” 江岫白似乎用尽全身力气,轻轻握住他的手表。 隋宴神色不明,下一步江岫白已经搂着他的肩膀,极力靠近他耳畔:“2024年2月17日10点5分,这是我给你答复的时间。我想对你说——你可以得到我的心。” 第21章 vip病房内,医生将所有检查结果告知隋宴:“江先生的身体没大问题,只是背部和腿部有一些擦伤,养养就好。” 隋宴眉心深锁:“确定头没事?” 医生:“嗯,颈部与头部的ct与核磁都没问题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隋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,目光落在江岫白苍白病态的脸上,“岫岫,你有感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?” 江岫白摇头:“没。” 隋宴又问:“饿吗?” 江岫白:“嗯嗯。”骑马属于剧烈运动,消耗他大部分体能,情绪又经历起伏,眼下他确实饿得厉害。 陈祠与明樾一直在医院帮忙,听江岫白说饿,陈祠赶紧吩咐助理买些吃的送过来。对方毕竟是在他的俱乐部受伤,于情于理他都得跟着照顾。 “你们俩回去休息吧,我自己就行。” 明樾不太放心:“你自己行吗?要不要把他的家属叫过来。” 提到家属二字,隋宴瞳孔骤缩,下意识地看江岫白一眼。见江岫白神色淡定,才松了口气。 “不用,我就行。” 隋宴担心江岫白想起伤心事,带着二人出去说话。走廊里,他压低声音嘱咐:“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,没有亲戚和家属。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些。” 明樾皱眉:“他的家庭情况这么复杂?” “嗯。”隋宴不愿再提这些,又提了句:“他是明星,任何新闻都容易引起舆论,所以有关他和我的事,你们也别和其他人说。” 明樾愈发看不懂:“兄弟,我想问你一句,你到底图什么?心甘情愿当备胎?”在他看来,江岫白并不值得隋宴喜欢。 隋宴眼神认真:“我不是备胎,他已经答应让我追他了,等我们俩好事将近的时候,我会请大家吃饭。” 陈祠早就看清形势,他兄弟这回是彻底栽进去,不撞南墙是不可能回头的。笑了下,他拍了拍隋宴的肩膀:“有需要随时叫我,他毕竟在我的场子受的伤。” 隋宴点了下头,匆匆回到病房。 望着隋宴的背影,明樾唏嘘:“怪不得古往今来,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。” 陈祠:“他脑子轴你又不是不知道,别操心了。” … 今天的阳光不错,江岫白盯着阳台那盆绿梅稍稍出神。他的思绪还没完全从真相中抽离,但一想到隋宴,心却是满的。 他其实很想亲自问一问隋宴。 不是说好要离婚吗? 为什么重来一世还要纠缠他? 难道不怕重蹈覆辙吗? 可他不得不承认,当他得知隋宴也是重生归来,他是庆幸和喜悦的。 隋宴居然还愿意选择他。 明明被他伤得那么厉害。 江岫白的心口泛起阵阵酸痛,过去的回忆令他的眼眸抑制不住地颤抖。 门,被轻轻推开。 隋宴见江岫白泛着红眼圈,一个箭步冲上前:“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 “没有。”江岫白垂眸,一滴滚烫的泪悄无声息地落在隋宴的手背上。 “你是不是后悔答应我了。”江岫白一向很坚强,很少这么哭。隋宴心口闷疼,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,就和这个有关。 “没关系,你要是后悔了直接跟我说。”隋宴默默望着地面,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争气地湿了,“我不想你因为我,这么伤心。” 江岫白眼眸微微一怔:“我没有。” 隋宴抬眸,眼中写满疑惑。 “我就是——”江岫白喉咙微干,想要解释却捂着胸口咳嗽几声。 算了,还是别让隋宴乱猜了。 “我就是后背疼。”江岫白抬起手,指了指脊背,“估计破皮了。” “后背疼?”隋宴着急地站起身,离江岫白更近了些:“让我看看你的擦伤。”动作刚到一半,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不是江岫白男朋友,这么贸然地看人家后背不太礼貌。 “我叫医生来可以吗?”耳廓抑制不住地浮起一丝燥热,他试探地问了声,“你的后背需要抹药,让医护人员来吧,我不专业。” 江岫白垂着视线:“嗯。” 几分钟后,主治医生匆匆赶到。得知江岫白后背不舒服,轻轻掀起他的病服仔细检查。 隋宴特意避开,但余光却瞟见一小截裸露的腰肢。喉结滚动了下,他干脆彻底转过身去,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。 “隋先生,江先生,目前来看擦伤并不算严重,抹几天药就能好。” 江岫白“嗯”了声,将衣服重新穿好。 隋宴背对二人,站得跟门神似的笔直:“那药需要一天抹几次?” 医生:“我给您标在盒子上了,三次。” 隋宴继续问:“怎么抹?” 医生一头雾水:“直接用手抹。” 隋宴:“他的手够不到伤口呢?” 医生突然像被钉在原地,不知如何回答。 隋宴试探道:“嗯?” 医生猜出隋宴的心思:“需要别人帮他。” “麻烦您了。”隋宴悄悄瞟江岫白一眼,坐回床边拿起药盒:“疼的话,赶紧抹药吧。” 隋宴的心思,昭然若揭。 江岫白庆幸这位医生资历丰富,不然换成其他年轻医生可能会当场骂人。 他慢慢撩起眸,漫不经心:“怎么抹?”把问题重新抛给隋宴,他悠悠躺下,静待隋宴的反应。 隋宴耳廓更烫了些:“你自己能够到吗?” 江岫白闭上眼:“不能。” 隋宴暗示:“那你想找谁帮你?” 江岫白睁开眼,发现面前的隋宴脸色忽红忽白,就连耳廓都是红的。 如果不是他识破隋宴的身份,完全不敢相信这副躯壳里装的是二十八岁的隋宴。 “不知道。”江岫白翻了个身,宽敞的病服被腰侧压住,无意间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,“你不帮我,没人了。” 终于听见想听的答案,隋宴眸光隐隐浮起亮光:“我其实应该避嫌的,毕竟我没名分,只是个追求者。” 隋宴消毒完双手,将对方的衣服掀开。羊脂玉般的纤薄脊背,如同绝美的画卷,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。 他竭力垂眸,压住眼底的晦涩,将药膏化于掌心,轻轻揉进江岫白的皮肤。 相比于28岁的江岫白,这时候的他身材更加清瘦,以他的手掌,一只手就能握住。 江岫白不知道隋宴在想什么,冰凉微痛的触感令他额头逸出不少细汗。隋宴的掌心滚烫,覆在他的腰背上,简直冰火两重天。 “江岫白,你真瘦。”隋宴拧紧药瓶,“不过你可能还没发育好,等你到三十岁,身体会壮实一些。” 江岫白比他小半岁,算起来虚岁也才22。他记得两人结婚时,江岫白还有腹肌呢。 江岫白坐起来,衣服还未完全穿好:“我都22岁了,还能再发育?” “当然可以。”隋宴轻轻挑眉,“你现在还小呢,不过小有小的好。” 江岫白回眸:“哪里好?” 隋宴不假思索:“年轻点比较可爱。” “是吗?”江岫白淡淡一笑,语调上扬:“按照你的逻辑,三十岁我就不可爱了。” 隋宴脑海中渐渐浮起江岫白二十八岁的模样。片刻,他坚定点头:“当然了,现在的你最可爱。” 他更喜欢现在的小岫岫。 又青涩又可爱,逗的话也不会恼。 如果告诉他面前的人是他老婆,这些昏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。 江岫白双眸凝起淡淡的冷意,没再多言,盖上被子背对着隋宴躺下。 隋宴以为江岫白困了,轻声嘱咐:“饭马上就到了,你先别睡。” “我不饿。”江岫白闭上眼被自己气笑。他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? “可你刚刚还说你饿了。”隋宴走到床的另一侧,轻轻蹲下盯着江岫白的睡颜,“小岫岫乖,饭马上就来了,我们再等等。” 这种温柔的哄人语气,过去隋宴很少朝他说。 当然,他也很少这么任性。 为了让两人的婚姻更和谐,他从不会像隋宴提出任何要求,在他看来,现在的行为都属于不懂事的范畴。他希望隋宴能自由一些,至少觉得和他结婚不会被束缚在围城内。 他见到过父母恩爱的模样,所以最后的相看两厌才会令幼年的他那么记忆犹新。 严格来说,他并不知道,自己在婚姻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