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4章 那个男人是我的
我是杨甜甜,现年三十一岁。 我从小就在青灵地区长大,上学谈恋爱,二十九岁那年结婚。 婚后第三年,丈夫出海打渔不慎遭遇飓风,再也没回来。 我拿到他的身故意外保险后,开了一家甜甜十里香,来养活自己。 我从没想过再嫁人,只想守着小店,就这样平淡的活到白发苍苍,牙齿掉光—— 可那些人,为什么要抓走我,还要杀了我? 那个可怕的胖子说,我背上有一副海图。 我自己的身躯,我会不知道? 我每次洗澡,都会为拥有这样一副出色的娇躯,而自豪,骄傲,但却从没在镜子里,发现背上有什么海图。 胖子说,那副海图,会在我发——时,出现。 他们抓我,要杀我,都是为了那副海图。 我的背上,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一副海图? 那些人,究竟来自哪儿? 那个姓李的坏蛋,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? 为什么,我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,就会害怕,却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? 我,究竟是谁? 我究竟是不是在这儿长大,有没有结过婚,有过丈夫? 谁能告诉我,给我一个精准的答案! 杨甜甜无比的痛苦,只想嘶声喊出这句话。 她嘴巴张的很大,却发不出一个字。 她仿佛置身大火炉中,身心都接受烈火的烘烤,拼命的挣扎着,内心哭泣着。 她感觉,她要死了。 就在这时候,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。 接着,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。 那只手上,仿佛带有神秘的魔力,只是放在她额头上,就让她感受到丝丝的清凉,说不出的暴躁感,逐渐消失。 她烦躁的灵魂,也总算可以休息了。 于是,杨甜甜就甜甜的睡了过去。 但她的脑思维,却还在缓缓的运转:“这个用手轻抚着我额头的人,是谁?” 一个人,在她脑海中冉冉的升起。 实际上,有很多很多的人。 可杨甜甜眼里,只有这个男人。 男人身穿黑色的锈龙袍,站在高台上,双手张开,下巴昂起,满脸的桀骜和自豪,双眼微微的眯起,目光缓缓扫视着高台下的——千军,万马! 咚! 一个蓦然炸响的声音,让杨甜甜身心剧颤了下,才发现,她也在高台上。 她站在一群人的后面。 那群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 她和所有人一样,都穿着宽大的袍服,微微弯腰,用无比崇拜的神色,看着那个穿着黑色龙袍的男人。 男人背后有两把椅子。 一把是他坐的。 另外那把椅子上,则坐着个集雍容端庄、美貌贤淑为一体的女人。 女人身穿白色凤袍,都戴凤舞九天的金步摇,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,望着男人的眸光,好像喝醉了酒。 杨甜甜看清女人的样子后,只觉心脏又狂跳了下时,咚咚声接连炸响。 那是十八个身材魁梧的红袍力士,动作整齐划一的挥舞着鼓槌,狠狠砸向牛皮大鼓。 鼓声激昂! 台下千军,忽然发出一声喊,赴约高举,重重顿在地上时,山呼万岁:“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 “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 杨甜甜绝对是本能的反应,和高台上的数百人,齐声喊着,单膝跪地。 哗啦! 千军,跪地,山呼万岁声更声。 甚至那十八个擂鼓的红袍力士,也是单膝跪地,昂首,更加用力的砸鼓。 只有两个人站着。 一个就是帝王,一个就是他的皇后。 不过,皇后也是双手放在胯间,屈膝万福。 “这,是朕的江山!” 帝王抬手,在空中划过弧线:“只要能看的见的地方!” “万岁!” “这,是朕的子民。只要以我大隋为傲的所有人。” “万岁!” “这,是朕的虎狼之师。能把所有不臣者,碾压成粉末。” “万岁!” “这,是朕的大臣。有他们在,我大隋势必千秋万代。” “万岁!” “这——是朕的皇后。” 帝王缓步走到皇后面前,牵起她的手,望着她的眼神里,全是浓浓的温柔,爱意:“梓潼,你可愿意和朕,世世代代,永不分离?” 皇后轻轻挣开帝王的手,后退一步,屈膝跪地,朱唇轻启的瞬间,杨甜甜忽然尖声叫道:“那个男人,是我的!” 千军,万马。 朕的江山,虎狼之师,文武大臣——一切的一切,都随着杨甜甜的这声尖叫,消失。 只有甜甜十里香里的小卧室。 早上的阳光,透过淡蓝色的窗帘,洒在屋子里。 没有千军没有万马,没有朕的江山没有文武大臣,也没有皇后,只有杨甜甜一个人,猛然翻身坐起后,剧烈的喘气声,在静静的房间内,回荡着。 梦。 杨甜甜刚才看到的那一切,都在梦中。 一个莫名其妙,荒唐却又貌似很真实的梦。 她已经醒来。 梦中的千军万马,飓风吹走的沙砾那样,没给她留下一丁点的印象。 她却牢牢记住了帝王,皇后的样子。 帝王看着她的眼光,很冷。 皇后看着他的眼神里,全是讥诮, 皇后的脸,似曾相识——杨甜甜双手抱住头,拼命的去想。 想不起。 帝王的样子——门开了。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个托盘,上面有几碗面。 简单的几碗面,发出的香气,却让杨甜甜食指大动。 她动了。 从床上滚下来,屈膝跪下,以额触地,颤声求饶:“陛下,请饶恕修多罗——” 修多罗? 谁是修多罗? 她明明是十里香的老板娘杨甜甜,为什么却在姓李的坏蛋出现后,吓得慌忙跪地,尊称他为陛下,自称修多罗? 李南方愣住。 他昨晚把这自个撞昏的娘们抱回十里香后不久,她就发烧了。 又惊又吓,还又在凉水里畅游那么久,出现发烧的症状,再也正常不过。 虽说李人渣和杨逍鬼混那么多年,就算再蠢,所学到的医术,也能让所谓的名医汗颜,但他可不敢丢下杨甜甜,去山里采药或者去医院。 鬼知道他离开她时,还有躲在暗中图谋不轨的人,搞死她? 抱着她去医院? 算了——她的柜子里,就有退烧药。 李南方还用白酒泡了毛巾,搭在了她额头,很快她就安稳下来,嘴角浮上解脱了的笑意,沉沉睡了过去。 杨甜甜发烧时,说了很多胡话。 李南方听不清,也听不懂,那就不听了,打了个哈欠,一只手按在她额头上,也睡了过去。 来自飘渺乡的某帅哥,说的很清楚,今天日落之前,李南方必须通过海底隧道,去飘渺乡。 不然,他小姨就会和飘渺乡的帅哥们,哼哼唧唧了。 这是大事。 对李南方来说,比地球忽然停转,都要大。 所以,他必须休息好,让体力充沛,也好厮杀。 他也必须,看清完整的海图。 可,他要想看清完整的海图,就要—— 李南方在睡熟了后,都为某个问题纠结不已。 但再怎么纠结,太阳升起来后,他就睁开了眼,再次测了下杨甜甜的体温。 很好,退烧了。 那就去做饭。 吃饱喝足后,去黑雾滩! 做饭时,李南方也是在想三个人。 岳梓童当然是最先想的那个——孩子他们的妈,你在他乡还好吗? 想完他小姨后,李南方又想菩萨蛮母子俩。 昨晚,那个发誓要干掉他的娘们——竭尽全力给他提供过七星级的服务后,抱着李羞生乖乖滚蛋了。 李南方当然会牢记她说的那些话。 唉,该怎么做,才能让那个小崽子,变成好孩子呢? 李南方为此头痛不已。 以后再说。 火烧眉毛,切顾眼前。 李南方费脑子想的第三个人,当然是躺在卧室里的那个娘们了。 想啊想,想——毛线都没想出来,反倒是更加纠结,索性不想,等她醒来后,再好好聊聊。 就这样,李南方抛弃所有的思想压力,做了几碗面,端着刚来到卧室,杨甜甜就跪在他面前,自称修多罗,尊称他万岁了。 他是“万岁”,他早就知道。 万、万恶的老黑,早就对这娘们,做过挨千刀的破事,李南方也知道。 可这娘们自称是修多罗,又算几个意思? 李南方不懂,却在呆比片刻后,淡淡地说:“起来吧。” 一瞬间,他想到该怎么对待这娘们了。 杨甜甜也清醒了,却依旧傻傻的跪在地上,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李南方。 她没看错,这张脸,正是梦中的帝王相。 她忽然自称修多罗,是因为,她可能是跪在高台上的某个人。 她不是皇后,却特嫉妒那个“梓潼”。 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? 为什么,会有踹开那个“梓潼”,独霸帝王的野心? 杨甜甜不知道。 等她拿起筷子时,才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桌前,要吃饭。 “这个坏蛋做的面,貌似比我做的还要好吃。” 杨甜甜嗅到饭香后,刚有这个念头,就听坏蛋淡淡的说:“你还没洗脸刷牙,不许吃饭。” 杨甜甜一呆,接着脸红了下,放下筷子,弯腰低着头,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间。 等她回来后,那个坏蛋已经吃饱了,正半躺在她的床上,嘴里叼着香烟,翻看她的日记本—— 女人的日记本,也是不熟悉的坏蛋,能随便看的? 杨甜甜秀眉皱了下,接着——低眉顺眼的坐在桌前,开始吃饭。 这个坏蛋昨晚杀人的那一幕,太可怕了。 尤其他相当的不要脸,竟然当着她的面,把菩萨蛮按在小溪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,嗓子都喊哑了。 如果杨甜甜因为不许他看她的日记本,他再——一个多小时,她会死的。 “杨甜甜,青灵县人,现年三十一岁,三年前丧偶,至今没有再嫁。” 听他翻着日记本,说出这些话后,正小口小口吃饭的杨甜甜,连忙放下筷子,小声说了个是。 “你继续吃。我问话时,你只需点头,或者摇头就好。” 李南方看了她一眼,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是个坏蛋?” 杨甜甜没啥反应。 李南方又问:“是不是觉得,我面熟?” 杨甜甜犹豫了下,点头。 他又问:“你很怕我。” 杨甜甜用力点头,却又慌忙摇头。 李南方放下日记本,说:“吃饱喝足后,陪我下海。” 杨甜甜刚拿起的筷子,又放下,随即缓缓抬起头,勇敢的看着他:“我的背后,真的有海图?” 李南方点头,认真的回答:“真有。” “你、你必须看。” “必须看。” “不能不看?” “不能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不看,就会有很多人死。” “可你看了,我的名节,就毁了。” 杨甜甜低头,又拿起筷子,挑着面,声音特轻:“也许,我也会死。” 李南方马上回答:“我只看背上的。” 杨甜甜愣了下,抬头脱口说:“可那个吓人的瘦子说,你如果不看完完整的图,百分百会死在海底隧道。” “那是我的事,和你没关系。我保证,等看清你背上的图后,就放开你。” 李南方抬脚下地,走向卧室门口:“有两种办法,可以让我在不冒犯你的情况下,看到你背上的海图。第一,用药。第二,你充分发挥你丰富的想象力。五分钟后,我要知道答案。”